我冷笑一声,从腰间解下钥匙:“不用等明日,管家,把账本抬来。”
“三年侍奉,你真当我陈家可以随意欺辱了吗?”
这三年,我实在太恭谦有礼了,以至于这些人都忘了,我陈子实出自大将军府。
我大步离去。
“回来!吃里扒外的东西!沈宸是军医,陪着小薇出生入死,你算什么东西!”
身后老丈人大声叫骂。
我脚步未停,心中弥漫起苦涩。
如我所料。
没了我的支持,将军府第二天就瘫痪了,连将士们的体恤银子都发不出来。
时隔多日,周莹薇第一次归家,竟是质问我来的。
“为什么不拨抚恤银子?”周莹薇满面怒气。
我正在练字:“你爹已经剥夺了我掌家权利,体恤银走公中账,不归我管。”
周莹薇先是一愣,而后伸出手:“你先拿给我,再去公中取就是。”
我停下笔:“既然你都回来了,去公中取,也不过一句话的事,跑到我这来干什么?”
周莹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:“公中暂时没有,你先拿给我。”
“好笑,将军府要发的体恤银,将军府没有,倒是要我一个陈家人来出?”我笑道。
周莹薇急了,口不择言:“你一个陈家人,管着将军府的账,把银子都花了,不也正常吗?现在账上没有银子,你给我拿!”
我盯着她,一时好像不认识她一样。
之前我以为,她只是不喜我,至少为人还算温和正直。
没想到她竟能说出这等话。
实在可笑。
我慢悠悠翻开账本:“承运十五年,我来将军府,府中存银……五十钱,外欠债一百余两,是我拿家底添上的。”
“承运十五年秋,将军府无进账,你发抚恤银三千两,我拿的,承运十六年春,你爹急病,我入宫请太医,人参鹿茸不计其数,合计一千两。”
看着周莹薇越来越难看的脸色,我合上账本:“还要听吗?”
“你,你……我堂堂将军府,如何能沦落至此……”
周莹薇捂着胸口,浑身哆嗦着扶住桌子。
如何?
因为他们骄奢淫逸,因为她周莹薇要博一个好名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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